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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澜堂懒猫

    目瞪口呆!那就说一说苏章。苏章起自私交,但是政见不同,注定要分道扬镳。苏某贬至黄州的时候,二人书简来往已然可见端倪—— 信任不再。因为更大的原则问题的绝交,谈不上“责任更大”。小民嚎哭之状你让苏某置若罔闻吗?那他还能是独一无二的苏东坡吗!而且二人,翻脸后谁折腾的谁,一目了然。宋史写章某,以苏某一言而论之,这就是所谓的“述而不作”,但是人心向背,历历在目。此二人之事,记载实多,不太需要猜测揣度。以及章某入的是奸臣传。诸君不可不细查。#夜读苏二# 千年钻粉说。另:这篇宋史写得特别刁钻,令人喜爱。建议大家细看。我每次看到小民一本正经地说“上回接待苏相公,被章相公差点折腾得破家,这次可不敢了。” 都会笑出声。折腾人这事吧,从折腾的广度和牵连的深度,很见人品的。你现在非要说责任都在苏方,你且问问千秋史笔答应吗?你且问问破家小民答应吗?****章惇,字子厚,建州浦城人,父兪徙蘇州。起家至職方郎中,致仕,用惇貴,累官銀靑光祿大夫,年八十九卒。  惇豪俊,博學善文。進士登名,恥出侄衡下,委敕而出。再舉甲科,調商洛令。與蘇軾游南山,抵仙遊潭,潭下臨絶壁萬仞,橫木其上,惇揖軾書壁,軾懼不敢書。惇平歩過之,垂索挽樹,攝衣而下,以漆墨濡筆大書石壁曰:「蘇軾、章惇來。」既還,神彩不動,軾拊其背曰:「君他日必能殺人。」惇曰:「何也?」軾曰:「能自判命者,能殺人也。」惇大笑。召試館職,王陶劾罷之。  熙寧初,王安石秉政,悅其才,用爲編修三司條例官,加集賢校理、中書檢正。時經制南、北江群蠻,命爲湖南、北察訪使。提點刑獄趙鼎言,峽州群蠻苦其酋剝刻,謀内附,辰州布衣張翹亦言南、北江群蠻歸化朝廷,遂以事屬惇。惇募流人李資、張竑等往招之,資、竑淫於夷婦,爲酋所殺,遂致攻討,由是兩江扇動。神宗疑其擾命,安石戒惇勿輕動,惇竟以三路兵平懿、洽、鼎州。以蠻方據潭之梅山,遂乘勢而南。轉運副使蔡燁言是役不可亟成,神宗以爲然,專委于燁,安石主惇,爭之不已。既而燁得蠻地,安石恨燁沮惇,乃薄其賞,進惇修起居注,以是兵久不決。  召惇還,擢知制誥、直學士院、判軍器監。三司火,神宗御樓觀之,惇部役兵奔救,過樓下,神宗問知爲惇,明日命爲三司使。呂惠卿去位,鄧綰論惇同惡,出知湖州,徙杭州。入爲翰林學士。元豐三年,拜參知政事。朱服爲御史,惇密使客達意於服,爲服所白。惇父冒占民沈立田,立遮訴惇,惇繫之開封。坐二罪,罷知蔡州,又歴陳、定二州。五年,召拜門下侍郎。豐稷奏曰:「官府肇新而惇首用,非稽古建官意。」稷坐左遷。諫官趙彦若又疎惇無行,不報。  哲宗即位,知樞密院事。宣仁后聽政,惇與蔡確矯唱定策功。確罷,惇不自安,乃駁司馬光所更役法,累數千言。其略曰:「如保甲、保馬一日不罷,有一日害。若役法則熙寧之初遽改免役,後遂有弊。今復爲差役,當議論盡善,然後行之,不宜遽改,以貽後悔。」呂公著曰:「惇所論固有可取,然專意求勝,不顧朝廷大體。」光議既行,暴憤恚爭辨簾前,其語甚悖。宣仁后怒,劉摯、蘇轍、王覿、朱光庭、王巖叟、孫升交章撃之,黜知汝州。七八年間,數爲言者彈治。  哲宗親政,有復熙寧、元豐之意,首起惇爲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於是專以「紹述」爲國是,凡元祐所革一切復之。引蔡卞、林希、黃履、來之邵、張商英、周秩、翟思、上官均居要地,任言責,協謀朋姦,報復仇怨,小大之臣,無一得免,死者禍及其孥。甚至詆宣仁后,謂元祐之初,老姦擅國。又請發司馬光、呂公著塚,斫其棺。哲宗不聽,惇意不愜,請編類元祐諸臣章疎,識者知禍之未弭也。遂治劉安世、范祖禹諫禁中雇乳媼事,又以文及甫誣語書導蔡渭,使告劉摯、梁燾有逆謀,起同文館獄,命蔡京、安惇、蹇序辰窮治,欲覆諸人家。又議遣呂升卿、董必察訪嶺南,將盡殺流人。哲宗曰:「朕遵祖宗遺制,未嘗殺戮大臣,其釋勿治。」然重得罪者千餘人,或至三四謫徙,天下冤之。  惇用邢恕爲御史中丞,恕以北齊婁太后宮名「宣訓」,嘗廢孫少主,立子常山王演,託司馬光語范祖禹曰:「方今主少國疑,宣訓事猶可慮。」又誘髙士京上書,言父遵裕臨死屛左右謂士京曰:「神宗彌留之際,王珪遣髙士充來問曰:『不知皇太后欲立誰?』我叱士充去之。」皆欲誣宣仁后,以此實之。惇遂追貶司馬光、王珪,贈遵裕奉國軍留後。結中官郝隨爲助,欲追廢宣仁后,自皇太后、太妃皆力爭之。哲宗感悟,焚其奏,隨覘知之,密語惇與蔡卞。明日惇、卞再言,哲宗怒曰:「卿等不欲朕入英宗廟乎?」惇、卞乃已。  惇又以皇后孟氏,元祐中宣仁后所立,迎合郝隨,勸哲宗起掖庭秘獄,託以左道,廢居瑤華宮。其後哲宗頗悔,乃歎曰:「章惇壞我名節。」惇又結劉友端相表裏,請建劉賢妃于中宮。  初,神宗用王安石之言,開熙、河,謀靈、夏,師行十餘年不息。迨聞永樂之敗,神宗當宁慟哭,循致不豫,故元祐宰輔推本其意,專務懷柔外國。西夏請故地,以非要害城砦還之。惇以爲蹙國棄地,罪其帥臣,遂用淺攻撓耕之説,肆開邊隙,絶夏人歳賜,進築汝遮等城,陝西諸道興役五十餘所,敗軍覆將,復棄靑唐,死傷不可計。知天下怨己,欲塞其議,請詔中外察民妄語者論如律。優立賞邏,告訐之風浸盛。民有被酒狂訛者,詔貸其死,惇竟論殺之。用刑愈峻,然不能遏也。  哲宗崩,皇太后議所立,惇厲聲曰:「以禮律言之,母弟簡王當立。」皇太后曰:「老身無子,諸王皆是神宗庶子。」惇復曰:「以長則申王當立。」皇太后曰:「申王病,不可立。」惇尚欲言,知樞密院事曾布叱之曰:「章惇,聽太后處分。」皇太后決策立端王,是爲徽宗,遷惇特進,封申國公。  爲山陵使,靈轝陷澤中,踰宿而行。言者劾其不恭,罷知越州,尋貶武昌軍節度副使、潭州安置。右正言任伯雨論其欲追廢宣仁后,又貶雷州司戸參軍。初,蘇轍謫雷州,不許占官舍,遂僦民屋,惇又以爲強奪民居,下州追民究治,以僦券甚明,乃已。至是,惇問舍於是民,民曰:「前蘇公來,爲章丞相幾破我家,今不可也。」徙睦州,卒。  惇敏識加人數等,窮凶稔惡,不肯以官爵私所親,四子連登科,獨季子援嘗爲校書郎,餘皆隨牒東銓仕州縣,訖無顯者。  妻張氏甚賢,惇之入相也,張病且死,屬之曰:「君作相,幸勿報怨。」既祥,惇語陳瓘曰:「悼亡不堪,奈何?」瓘曰:「與其悲傷無益,曷若念其臨絶之言。」惇無以對。  政和中,追贈觀文殿大學士。紹興五年,髙宗閲任伯雨章疎,手詔曰:「惇詆誣宣仁后,欲追廢爲庶人,賴哲宗不從其請,使其言施用,豈不上累泰陵?貶昭化軍節度副使,子孫不得仕於朝。」詔下,海内稱快,獨其家猶爲《辨誣論》,見者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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