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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乙

    还原:表姐:你丈夫怎样?表妹:他好极了呀!表姐:额丽安娜,我非常希望你明天晚上来我家一会儿,听听莫扎特的单簧管五重奏,我想听到你的评价。表妹:我对这个五重奏很熟悉,我可以现在告诉你,我喜欢它。表姐:你知道,我丈夫不舒服,他的肝……你去了,他会非常高兴的。表妹:你听我告诉你,明天晚上我要到一位女朋友家里去,她早就要我去玩一天的。要是她请我们去看戏,那么,尽管我很愿意去你家,也没有可能;要是我们在她家里待着,我知道不会有别的客人,那我就可以走掉。表姐:呃,你的朋友斯万先生,你看见了吗?表妹:没哩,我还不知道可爱的夏尔也来了。我设法叫他看见我。表姐:真滑稽,连圣欧维特大妈这儿他也来,啊,我知道他这个人聪明。不过,也不碍事,犹太人嘛——反正从两位大主教的姐姐和小姨子方面说他就是犹太人。表妹:我得承认,说来还真难为情:我听了并不毛骨悚然。表姐:我知道,他已经改信咱们的教了,甚至从他父母、祖父母开始就改宗了。可是也有人说,改宗的人比别人更坚持原来信的教,说是装模作样,真的吗?表妹:这方面我一无所知。……洛墨夫人属于人类两半中的这一半人,他们对于另一半不认识的人的好奇心,敌不过他们对于自己认识的人的兴趣,像圣日耳曼关厢的许多女人一样,发现自己那个圈子里的一个人来到她自己所在的场所,虽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说,她的注意力也全部被吸引了,再也无法顾及其他一切了。从这一刻起,就像一只驯养的小白鼠受人一块糖逗弄一样,郡主强烈希望斯万看见自己,就不断扭动脑袋,脸上做出种种早已串通好的表情暗号……斯万弄懂地方的话,她也相应地改变传送笑容的方向,就像受到磁铁吸引似的。表姐:额丽安娜,说句你不见怪的话,听人说,这位斯万先生是个没法接待的人,是真的吗?表妹:哦……你自己当然知道,你自己请过他不下五十次,他一次也不去。(管震湖译)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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