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几年我越来越深切意识到转型需要言论自由的基础性价值,有言论自由未必有其他,但没有言论自由,什么都不会有。推进言论自由意味着公开公允坦率不回避任何问题地言说公共问题,从而逐渐形成尊重法治精神的公共理性,这就是我对转世不屑一顾的原因——这只是过于微不足道的代价。
- 若将全体国民集合为人民概念,长期暴政下正常推断是,整体国民的素养不可能高,暴政鬼打墙即因双方互为因果,因奴役之下美德无以生长。故公域除了反暴政,还要倡导被奴役者自省和提高当是尊重事实的主张,即便不以逻辑而以事实观察也可一目了然。那为何还有人无原则地赞美人民呢?
- 民粹的重要特征之一,我以前说过,是精英人士的反精英话语,他们将一切情感倾向统统献给子虚乌有的所谓“人民”,为了这现代偶像崇拜物,他们将一切美德统统归之于所谓“人民”,每逢具体行动中出现大众不良情绪或行为方式,他们若不闭嘴就赞美,故转型时代他们总能赢得巨大支持。
- 各位朋友,现在应该是比较明朗了。既批暴政,也批民粹,是我从09年上微博以来长期的言论习惯,如果加上博客,可以追溯得更早,至少十五年前。但为什么以前没有那么大规模大动作构陷我是五毛呢?因为现在有人需要。剑芒、静娅、叶子、天籁诸位老朋友,不必为此事忙,随他们去吧。
- 不少人高抬着他们那牌位“人民”横扫一切,只要提到这个词,他们就立正碰脚跟敬礼,神色庄严,甚至泪如雨下。他们为了这个高耸的牌位不惜消灭任何人,只要你对这个牌位显出半点不耐烦,遑论批评。他们说“人民”勤劳勇敢伟大,不容玷污。可惜我天生喜欢砸各种牌位,包括“人民”。
- 被微博屏蔽作恶者深受官府迫害,不管做啥恶都可理解,不必阻止他们的恶行;你深受奴役,所以无论做啥恶都可不负责,只要把责任推给暴政就可以了。总之一切的恶都在官府,其他的恶不但不算什么,甚至理所当然——谁让官府做那么多恶?别被某些所谓正义人士的骗局糊弄。恶就是恶,不管谁做的。
- 朋霍费尔论愚昧:“对于善来说,愚蠢是比恶意更加危险的敌人。你可以抵抗恶意,你可以揭下它的面具,或者凭借力量来防止它。恶意总是包含着它自身毁灭的种子,因为它总是使人不舒服,假如不是更糟的话。然而面对愚蠢,根本无法防卫。要反对愚蠢,抵抗和力量都无济于事,愚蠢根本不服从理性...”
- 被微博屏蔽因为承受了苦难所以不可批评,否则就是暴政的帮凶,这是某些人的逻辑。本来,反对暴政是理所当然的,对于苦难者的批评并不意味着就支持暴政,恰恰是远离苦海的必要条件。支持暴政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能成立,即当暴政迫害受难者时认为迫害是正确的,以及认为恰当的反抗是错误的。
- 除了被外族强加,极权主义一般最易在S国和B国成功,S国和B国的最大特点是长期的地狱生活导致人们只要天堂不要别的的婴儿心态,对天堂的想像无非枷锁是纯金的鞭子是真皮的子弹是免费的之类,进天堂之后才发现子弹不是免费的。一切天堂承诺都是骗子,好制度所能承诺的最大值是人间。
- 这国数千年暴政鬼打墙,是拜权教和浆糊教联手导致的奴役之果。缺乏唯有自由才能催生的知识分工及其市场竞争,故而政治领域如其他任何领域,同样缺乏解决问题的方法。西学东渐后,方法问题虽提上日程,但长期愚昧惯性不但不可能瞬间消除,至少相当时期内会一如既往吞没方法的努力。
- 都已经三天两头删我微博了(有时一天一删,有时时删,有时分删,有时秒删,绝无夸张),还要经常性删帖、屏蔽,每想到这些我就深感荣幸与自豪。
- 【蔽后重贴】这几天又有些朋友来问我老友余杰先生就太阳花学运对我的批评,我说过自己的态度,不在意不懂台湾法的学人对我的批评,我关注的是懂台湾法的朋友对我的批评。附长微博二篇,是对太阳花学运全面的政治和法律评论,3月底和4月初时分四次发在华日中文网,两文篇幅较长18000字,抱歉。